Monday, June 23, 2008

那年我十八岁

小时候,住在爷爷家。爷爷家不小,我记得,卖掉那片土地,好像让爷爷突然晋级有钱人。

其实,讲正确一点,爷爷家不大,大的是那片土地的范围。爷爷家是那片土地的其中一个装饰品,就摆放在土地的中央。

奶奶,我比较喜欢叫她做阿嬷,阿嬷喜欢植物,尤其是花。没事做的时候就浇浇花,施施肥。更常做的事就是那张凳子,坐在花旁边,和花谈天。

我不知道阿嬷每次都和花讲些什么,小小的我也从来没有尝试去知道。我很专心,很专心的在那片土地上玩耍。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捡石头。把石头们都收集起来,当然,不论我怎么收,身边的石头总还是那么得多。然后,拿来丢,看哪一颗飞比较远、挖个洞洞,把他们埋了。

五岁以前的我,就是那样虚度我天真的光阴的。说那时的光阴天真,因为那时候的我很天真。五岁以前的我,就是那样渡过等妈妈放工回家的时间的。那时候,妈妈还在教书。五岁那年,我们搬家了。精准一点,我、爸爸、妈妈、还有弟弟,没有和阿公阿嬷一起住了。当然,这样也结束了我捡石头的日子。

再大一点,就因为爸爸工作的关系,搬到这个岛上。再也没有捡石头。上高中之前,有人问过我这样的问题。如果你站在河边,只能捡一颗石头,你会在什么时候捡石头?当时,我说我很久没捡石头了,等想捡的时候就会去捡啊。

很久以后的今天,我才知道,原来那个捡石头,跟我小时候捡石头是不一样的。所以,我说,高一第二学期前的我,和高一第二学期后的我,差别很大就是这个原因。我说,我小时候比较可爱,也是这个原因。我说,我小时候的颜色是很干净很单纯的,也还是这个原因。

续那位第一个问我有关捡石头的问题的人后,每过一段日子,就会有人来关心我捡石头了没。一开始,我有点受宠若惊,那么多人关心我呀!后来,在我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浑浊的时候,我讶异,石头也能那么耀眼的!

每当遇到捡石头的问题,我总回答,等我高中毕业再说吧。有人会替我担心,万一高中毕业前看见很喜欢的石头呢?我重复我讲过的句子。有人更担心石头,万一高中毕业后你发现石头被河水冲掉了呢?有重量的石头是没那么容易被河水冲走的,最多被别人捡掉罢了。

对关心石头的人们,真的要替石头说声谢谢。对关心我的人们,谢谢。不过还是那句话,石头嘛,一定会用心去找,但是就算找到了也不会把它拾起来。

它还不属于我。

我不会照顾石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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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我堂妹的杰作,她叫祁洁。没问过她就转载的,应该没问题。应该。

小小年纪,古灵精怪。可是很有林家出产的味道。这几年来好像跟她比较好,大概是到了可以沟通的年龄。大概也因为我很想有个妹妹。我也很喜欢她。我没有给弟弟买生日礼物,可是我给堂妹买生日礼物。

看到她的杰作,突然有点怀念我在她那个年龄的日子。

不知道是林家出品的关系,还是感同身受。只是骤然有感而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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